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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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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大的動靜按理說來早就傳遍了修仙界,合歡宗那邊也應該有了消息才對。

可實際上,當時天陽山脈活下來的弟子給各自宗門傳消息的時候,特意只傳給了各宗門的長老亦或是宗主,甚至特意提起過暫時不能驚動合歡宗那邊,這也是當日大戰之後剩餘的修士商量出來的。

為的就是能一口氣將合歡宗剿滅了。

以至於,當時各宗門派人來天陽山脈的時候也把原因給瞞的死死的,只隱約有風聲傳出去,外人只知道天陽山脈出了事情,至於是什麽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與此同時,也有另外的修士前往合歡宗,趁著合歡宗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誤以為是他們長老已經得手了的時候,在合歡宗附近已經下了埋伏,甚至布下了大陣,防的就是合歡宗的人得知消息四散而逃。

而玄天門那位沒來的上官長老和靈劍宗另外一位元嬰期修士便是帶人去了那邊,有他們兩人在,自然也不用擔心合歡宗那位新晉元嬰修士逃脫了。

這也是天陽山脈諸人後來才知道的,可想而知這些人為了不走漏消息瞞的有多緊,連自己人都是瞞著的。

楚苕得知此事的時候也沒有多少感想,她現在就想著趕緊解決了合歡宗的事情然後去參加拍賣會,最好是能在拍賣會上找到自己要的金霜蘭草,亦或是有奇火的消息也好。

順便著她到時候還得帶著陰眼之獸去之前打聽到的一處陰地。

此次和合陽老魔交手也讓她見識到了陰眼之獸的厲害之處,雖然它的威能並非一時之間就讓人畏懼的,但確實能在鬥法之中起到關鍵作用,更適合用來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她很期待,等陰眼之獸再次成長進階後又會有什麽樣的驚喜。

一行人並沒有在路上停留,幾天之後便已經趕到了合歡宗護宗大陣外,已經收到消息的上官長老和靈劍宗另外一名元嬰修士已經帶著人等在了此處,一見到眾人到來,也顧不上打招呼,直接放開了最外面他們布置的大陣,將眾修士放入了其中。

緊接著大陣再次關上,這樣一來,裏面合歡宗的人就被困住,逃也逃不到哪裏去。

楚苕說過她不會輕易出手就真的沒有出手,只是神識放開,時刻註意著望月宗各弟子的動靜,也註意著附近其他修士的動靜,若是碰上有危險的,她倒是會幫上一把。

但從始至終她都沒有真正動手參與這場屠殺的意思。

好在此次到場的高階修士這麽多,對付一個合歡宗綽綽有餘,即便她不出手也不會影響結果,合歡宗弟子逃無可逃,很快就隕落了大半。

剩下的四處躲藏著,妄想找尋機會脫身。

楚苕負手溜達著,也沒有參與去找尋那些躲藏起來的合歡宗弟子,只略帶些興味的打量著這合歡宗的景色。

這合歡宗景色還是不錯的,山水如畫,還養了不少觀賞用的靈鳥,這些靈鳥神智不高,又是特意馴養過的,十分溫順且不怕人,即便是此刻有諸多外來者闖了進來,這些靈鳥都沒有被驚嚇到四散而逃,依舊飛飛停停,偶爾還會蹭到人前來玩耍。

楚苕溜達到靈果園的時候,正仰頭看著樹上的果子,一只青色長羽靈鳥便落到了她的肩頭,那只靈鳥側臉也看了看她,緊接著又學著她的動作擡頭往樹上看去。

看了一會兒,它突然撲騰了翅膀飛到了樹枝間,沒一會兒便叼著一枚已經成熟了的果子回到楚苕面前。

楚苕有些訝異,緊接著輕笑了一聲,朝它伸手,看著它將果子放進自己手裏,忍不住道:“也不知你到底是不是真的靈智低。”

瞧著這聰明勁兒可比一些高級的靈獸還要會討人喜歡。

但它又確實聽不懂她說話,將果子給她之後便撲騰著翅膀在四周飛了起來,一聲又一聲讓人心情愉悅的鳥鳴聲從它口中響起,倒是不比一些樂曲差。

楚苕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果子,五指一收,握著果子負手跟在那只靈鳥的身後繼續往前走去。

這一片都是高大的果樹,再往裏面走,周圍的果樹便愈發的矮小起來,果樹之間有專門供人通過的石板小道。

那只靈鳥飛到這片區域的時候在空中盤旋了一陣,忽而一頭朝某處紮了下去,連同叫聲都變得更加愉悅了起來,可落下去的靈鳥沒能再飛出來。

楚苕心神微動,面上卻沒有絲毫的變化,她不緊不慢的走過去,在離那處隔著一排果樹的地方停了下來,一低頭,目光一掃,對上了一雙驚慌失措的眸子。

一名鵝黃裙衫的少女正蹲在裏面,那只靈鳥被她捂著嘴捧在手裏,她借著身形嬌小躲在這裏面,又不知道用了什麽秘法掩藏了氣息,其他修士早就從這邊搜查過,當時都沒有發現她的存在。

不料卻被這只靈鳥給發現了。

跟著靈鳥而來的楚苕心中更是詫異,眼前這名少女她可是認得的。

當初在顧家的時候,她從一對雙胞胎少女手中得到了陰眼之獸,眼前這名少女正是那對雙胞胎中的一個,當時這對姐妹似乎還是散修,沒成想如今竟然成了合歡宗的弟子。

但楚苕掃過少女身上的服飾時又有些不確定了。

少女身上穿著的並非合歡宗弟子的服飾。

“你是合歡宗弟子?”楚苕出聲問道。

少女眼中仍舊有難以掩飾的驚惶,但見楚苕沒有立刻動手,也沒有叫其他人來,她心中微微一安,搖了搖頭,苦笑道:“不是,我和我姐姐是被抓過來的,頂多算是給合歡宗弟子雙修用的爐、鼎罷了。”

楚苕聽著此話眉心跳了跳。

她仰頭看了看天際,問道:“那你姐姐呢?”

“不知道,我們跑的時候跑散了。”少女面上閃過一絲掙紮,她突然從裏面伸出手,揪住了楚苕的袖袍,仰頭看她:“你能幫幫我嗎?我不是合歡宗的弟子,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本來想著或許我們姐妹倆可以借此逃離魔窟,但我發現那些人根本就不會管我們到底是不是合歡宗弟子,似乎只要是在合歡宗的就都該死……”

她說著說著神情便愈發淒苦起來。

“我也是和外面那些人一同進來的。”楚苕垂眸看她,神色淡淡,“你和我說這些,就不怕我立刻殺了你?”

“我感覺你和他們不一樣。”少女微微瞪大了眼睛,“你沒有殺意,而且……”

她輕咬了一下嘴唇,遲疑著道:“你好像認識我?”

楚苕心中失笑,倒是沒想到這丫頭還挺敏銳仔細的,當時在顧家那會兒她是戴了面具的,所以她認出了面前的少女,對方卻沒有認出她。

但楚苕並沒有承認此事,她道:“我不殺你,也能帶你出去。”

“真的?”少女眼睛一亮,也顧不上躲著了,連忙從裏面鉆了出來,朝楚苕道:“那能不能和我一起去找我姐姐啊?我擔心她……”

她說完又擔心楚苕覺得她麻煩,連忙將一個儲物戒遞給楚苕,道:“我知道不應該麻煩你,但是我真的很擔心姐姐,只要你幫我找到姐姐,我這些東西都給你。”

楚苕將儲物戒接了過來,緊接著神識一掃,眼眸微瞇,藏住了眼底的暗色。

她再擡眼看向對面的少女時唇角勾起淺淺的弧度,眸色深深,道:“可以。”

少女方一對上她的目光時心裏就是一悸,下意識的就看向了一側,不敢和她對視,緊接著又反應了過來,想要重新朝楚苕看去的時候,楚苕已經轉過了身,問她:“你和你姐姐是在哪裏走散的?知道怎麽去找她嗎?”

“知道。”少女輕舒了口氣,朝她的背影多看了兩眼,見她毫無防備的樣子就放下了心,只當是自己方才太過於緊張了。

她調整了思緒,跟在楚苕的身後,取下了腰間的一個靈獸袋,提著靈獸袋輕輕一抖,便有一只拇指帶下的白色靈鳥從裏面飛了出來。

那只白色靈鳥一飛出來便繞著少女轉了一圈,緊接著化作一團雞蛋大小的白芒朝某個方向飛去。

“只要跟著這只靈鳥就能找到我姐姐了。”少女道。

楚苕應了一聲,和少女一起化作一道遁光順著那只靈鳥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也沒少碰見其他在搜查的修士,那些修士一見到兩道遁光中的灰虹頓時朝一邊讓了讓,面上露出敬畏之色。

顯然現在大家都認得楚苕的遁光。

和楚苕一道的少女卻並不知道這些,但她註意到了其他修士對楚苕的態度,忍不住側臉看了她好幾次,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麽了?還有別的事情?”楚苕側臉看了她一眼,淡聲問道。

少女連忙搖頭,面色微紅,道:“我看其他修士對你的態度好像很不一般,所以有點好奇,你能告訴我你的名諱嗎?”

頓了一下,她又道:“這樣日後若是有機會,我和姐姐也知道該去哪裏找誰報答這一次的恩情了。”

“不必了。”楚苕卻道,“既然我已經收了你的儲物戒,那就夠了。”

少女有些不甘心,又旁敲側擊的詢問了好幾次,但都沒能從楚苕口中問出什麽來,在發現楚苕眉眼間已經有幾分不耐煩,她怕惹怒了楚苕,當下也不敢再多問,又恢覆了一臉乖巧的模樣。

前方的白芒在飛到一座山頭的時候突然往下鉆去,很快就沒入了一汪湖中消失不見。

緊接著楚苕和少女也落在了湖邊。

楚苕輕挑眉梢,側臉朝少女看去,眼中透著詢問,神識卻已經蔓延了開去,謹慎的朝湖中探查著。

少女並不知道這些,她有些興奮,朝楚苕道:“看來我姐姐就躲在裏面了,我們一道下去吧?對了我……”

她伸手摸了個空,反應過來後一臉不好意思問道看著楚苕,小聲道:“我那個儲物戒裏面有一顆避水珠,正好能用得上。”

楚苕卻一拂袖,頓時有一道白色光幕將兩人籠罩其中,她一手扣著少女的肩頭就跳進了湖中:“不必那麽麻煩。”

這湖比楚苕想象的要深,兩人被白色光幕籠罩著往下落去,白色光幕將四周的水都給隔開了,楚苕低頭看著腳下,眼中劃過一絲訝異:“這湖還挺深。”

“確實挺深的。”少女也回過神來了,點了點頭,道:“我之前就聽合歡宗其他人說起過,只知道這個湖深不見底,沒想到我姐姐竟然躲到了這個裏面來。”

她一邊說著話一邊扭頭看著四周,找尋著白芒的蹤跡。

那團白芒在鉆入湖中之後就不見了蹤影,得找到白芒了她才好確定姐姐躲在這湖中哪個位置。

正張望著的時候,她就看見了一團白芒在不遠處浮動著,當下便興奮的朝楚苕喊了一句:“看那!”

楚苕擡眼看去,當即便帶著少女朝那個方向而去。

大概是見兩人跟了上來,那團白芒便又繼續朝前飛去。

之前在上面看的時候,這個湖的面積並不大,但此刻跟著白芒往那個方向飛去,飛了一陣都沒看到頭,楚苕便知道這湖底遠不是上面看著的那樣。

不但極深,還往四周蔓延開了,她用神識探查的時候也被驚了驚,這個湖遠比她想象的還要深還要大,占據了整座山,也就是說,從外面看起來和其他山頭沒有什麽差別的山,其實整個都是中空的。

她們現在幾乎跟著那團白芒往側下方走,中途曾一度身處於黑暗之中,只有那團白芒閃爍著,後來越往下走,底下卻愈發的明亮起來,楚苕定睛一看,便發現是這湖底,也就是山底部生長著諸多的奇怪的植物,這些植物通體散發著幽綠色光芒。

因為這種發光草過於密集繁茂,以至於整個湖底都被照亮了。

且在往底下落的時候,某一刻四周的湖水就都消失了,楚苕將光幕一撤,仰頭看著上方,一道無形的結界將湖水給攔在了上方,這底下便形成了一處空間來。

楚苕也一眼看見了站在湖底的白裙少女。

少女和她身側的少女長著一張一樣臉,在看見她的時候明顯一驚,等楚苕和少女到了她的面前,她警惕的看著楚苕,嘴上卻在朝自己妹妹問道:“這是誰?你沒事吧?怎麽把外人帶過來了?”

“姐姐,你別怕,多虧了她我才能順利過來呢,不然我現在可還在靈果園那邊躲著,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會被外面的修士給發現了,還好這位前輩幫我,我才能順利過來,也是我求她帶我來找你的。”少女連忙解釋,目光在她身後晃了晃,卻沒有看見什麽。

她扭頭又朝楚苕道:“前輩,我已經找到我姐姐了,多謝你,我們之間的約定就當是達成了,你可以回去了,只是希望前輩能替我們姐妹倆保密,我們會繼續躲在這裏,等外面的風波過去了再離開。”

但白裙少女面上卻劃過一絲猶豫,某一刻她神色微動,幾不可察的的朝身後方向側了側身,緊接著臉上就露出了笑容,朝楚苕道:“晚輩有一個不情之請……”

她取下自己的儲物戒,遞給楚苕,道:“能否請前輩暫留一段時間?實在是我們姐妹倆修為太低,躲在這裏也並非萬全之策,若是不小心被人發現了此處,我們姐妹倆就只有等死了……”

“不必那麽麻煩。”楚苕看著她,“我直接送你們二人出去就是了,你們也不必膽戰心驚的躲在這裏。”

白裙少女卻面露為難,站在楚苕身側的另一名少女張了張唇,欲言又止,但目光一晃過白裙少女身後的方向,她眼底劃過一絲掙紮,這一絲掙紮並沒有留存太久,很快就消散不見,而她神色也變得堅定了許多。

扭頭朝楚苕道:“前輩,我們現在其實也不敢出去,雖然有您的保駕護航,但我聽說三大宗門也來了不少人,還有好幾個元嬰期修士,前輩,我們擔心碰上那幾個元嬰期修士,萬一他們不想放過一個活口,那我們姐妹……”

“其實我們姐妹死了也就死了,本來就是撿回來的命,但如果因為這個事情連累了前輩你,我們心裏才真的過意不起。”對面的白裙少女苦笑一聲,接著自己妹妹的話道,“所以我們覺得還是先躲在這裏吧,若是真的有人找了過來,前輩能替我們擋著我們自然感激不盡,若是擋不住……”

她一頓,緊接著一咬牙,道:“若是擋不住,就由前輩來動手吧,死在前輩手下也比枉死在那些我們不認識的修士手下強。”

“只是帶你們兩個出去,更何況你們既然不是合歡宗的弟子,即便是碰上三大宗門的元嬰期修士,我也不是……”

“求前輩成全。”白裙少女打斷了楚苕的話,竟是直接朝她跪了下去。

站在楚苕身側的少女一楞,緊接著也連忙跑到自己姐姐身側,也跟著跪了下去。

楚苕斂眸看著姐妹倆,沈默了一片,唇角勾起一抹極淺的弧度,轉瞬即逝,她點了點頭,狀似無奈的輕嘆了口氣:“既然你們都這麽說了,左右我也沒有其他的事情,那便陪你們在此處躲一會兒吧,等外面動靜小了再出去。”

“多謝前輩。”姐妹倆明顯松了口氣,緊接著對視了一眼後就一起站了起來。

白裙少女拿出一顆月光石,朝楚苕道:“前輩,前面有一處山洞,我們可以進去等著。”

“嗯。”楚苕點頭應著。

看著姐妹倆在前面帶路,她垂眸看了一眼手中的兩枚儲物戒,眼底劃過一絲譏諷,擡腳也跟了上去。

白裙少女的背後就是一個洞口,那些發著光的草並沒有蔓延到這裏面來,因此裏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但有白裙少女手中的月光石在,倒是照亮了四周一點空間。

楚苕跟在姐妹倆的身後不緊不慢的走著。

走了一段距離,四周的黑暗並不是那麽濃郁了,姐妹倆腳步也快了許多,像是怕她在後面覺得奇怪,白裙少女扭頭朝她道:“前面就是那個石室了,我在裏面放了不少的月光石,所以會亮堂許多,可能一進去會有一點不適,閉目一會兒就好了,所以前輩不用驚慌。”

“嗯。”楚苕淡聲應著,朝鵝黃裙衫的少女看了一眼,只能看見她一直緊緊抓著身側白裙少女的手,也沒有回頭說話。

楚苕收回視線。

不過片刻,前面便出現了一片白芒,這白芒就像是前方明亮的光都被一道結界給阻攔住了,於是擁堵在那個入口處形成了一道有些讓人刺目的白芒。

姐妹倆腳步沒停,很快就穿過了那片白芒消失不見。

楚苕也跟著擡腳走了進去。

方一進去,她便嗤笑了一聲,袖袍一拂,周身冒出滾滾灰霧,這些灰霧化作一只只手將飛向她的一片飛針全部給攏在了手中。

如同白裙少女所說,這裏面確實是一處石室,但石室內卻還有一名女子在。

這名女子身形窈窕,面容姣好,眉心處有一片銀色花瓣,姐妹倆一進來便站到了她的身後,一左一右的站立著,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們進來的方向。

她們進來之處就是一道水幕,並沒有從外面看時那一片白芒,反倒能夠十分清晰的看清從外面走進來的人,也包括跟著姐妹倆身後進來的楚苕。

楚苕方一擡腳踏進來,那名女子便伸手一點,嬌喝了一聲:“去!”

一大片原本懸浮在入口上方的銀色飛針便立刻朝楚苕射去。

按照她們的設想,楚苕此時正因為那片白芒而閉目不適,也不會有什麽提防,而她這一套飛針法寶就能瞬間要了楚苕的命。

可眼看著飛針到了楚苕近前,楚苕周身卻有一只只灰色的手伸了出來,這些手五指一抓,便將那些飛針給牢牢控制住了。

控制飛針的女子面色驟然一變,連忙操控著飛針想要先退回來,可她一催動便發覺飛針之上的靈力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流失,連帶著和飛針有所聯系的她身上靈力也開始往那邊流失。

她眼中頓時浮現出慌亂,一張口朝飛針法寶吐出一口精血,緊接著雙手掐訣,那一口精血飛向飛針的時候幻化成了白霧,轉瞬間沒入飛針之中。

那一片銀色飛針便發生了變化,一根根變得晶瑩剔透起來,且散發著寒意,如同冰針,還有冰霜沿著抓握住銀針的灰色大手蔓延而去,不過幾息之間便將灰色大手之後的楚苕給冰封住了。

女子和姐妹倆頓時松了口氣。

白裙少女朝女子道:“師父,接下來怎麽辦?”

“就在此處躲著吧,這一處石室是早年間合歡宗第一任宗主留下來的地方,能隔絕神識探查,即便是元嬰期修士也未必能找到這裏來,對了。”她坐下之後朝白裙少女道:“你去將此人身上的東西都拿過來,看能不能找出與此人身份有關的東西,或許於我們日後有用。”

“是,師父。”白裙少女應著,和鵝黃裙衫的少女一同朝被冰封住的楚苕走去。

而在姐妹倆身後的女子一招手,便有一片銀針飛回到了她的身側,她凝目端詳起自己的法寶,正想查看一番有沒有什麽損壞,卻聽見那邊響起姐妹倆的驚呼聲。

女子心神一凜,連忙擡頭看去,正好看見一團灰霧落在石室內一角,那團灰霧很快凝聚出一道人形,不是楚苕又是誰?

方才姐妹倆走過去想要搜查她身上的東西,一觸碰被冰封住的她時,她便散落成了十幾塊,起初看著這一幕的時候姐妹倆都沒有覺得如何,她們早就見識過師父用同樣的手段對付其他的修士,都是如此的下場。

然而,當冰塊散落之後,她們就發現了不對。

散落在地上的並非楚苕的屍體,而是一團團灰霧,這些灰霧很快就凝聚到了一處並飛去了石室一角。

楚苕一臉漠然的看了姐妹倆一眼,緊接著將目光落在了另一邊的女子身上,唇瓣微動,道:“看來你就是合歡宗另外一位元嬰長老了,你倒是會躲,三大宗門那麽多個元嬰修士都沒能把你找出來。”

“你……怎麽會……”女子不可置信的喃喃出聲,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一揮袖,那一片銀針便懸浮在了她的身前。

而那對姐妹倆也紛紛祭出了各自的法器,面色發白的看著楚苕。

楚苕伸手一招,破劍便從她袖中飛出,而她一手負在身後,冷眼看著這師徒三人,也沒有多話,伸指朝破劍一點,漠然道:“去。”

破劍清鳴一聲,當即一晃,直接化作一片灰芒,鋪天蓋地。

這一幕更是讓對面三人面露恐懼之色。

“你分明只是結丹後期的修為,怎麽會……”女子失聲叫著。

但楚苕已經不耐煩和她們多說,心神一動,面前鋪天蓋地的灰芒便朝著對面師徒三人而去。

片刻後,楚苕毀了這間石室,從湖底出來時正好碰上水雲門的司徒老者和鄭姓老者,兩人看見楚苕從湖底出來時都是一楞,緊接著眼中浮現出疑惑:“楚道友這是……”

“在湖底發現了一處能隔絕神識的密室,順帶著找到了三個人。”楚苕道,一拂袖,便有三人被她扔到了司徒老者二人面前,正是湖底那師徒三人。

三人此刻面無血色,一臉的絕望之色,尤其是在聽見司徒二人對楚苕的稱呼時,那名女子動了動唇,不甘道:“你不是結丹後期?你也是元嬰期修士!怪我看走了眼……”

“楚道友確實是結丹後期。”司徒老者冷笑一聲,也看出來了這女子的身份,當即毫不客氣道:“只不過楚道友的神通可不是一般結丹期修士能比的,大概你還不知道吧,合陽老魔那廝就是被楚道友給擊殺的!”

“不可能!我師兄可是……”那名女子脫口而出,但話沒有說完就自己沒有了聲音。

她想起了在湖底時楚苕出手輕易便將她給制住了,這樣的實力,若說是擊殺了她那個師兄的倒也不是不可能。

楚苕朝司徒二人道:“這三人便交由兩位道友了,該如何處置不必告知我。”

她神情淡淡,說完便轉身化作了一道灰虹離開了此處。

眼看著楚苕離開,司徒二人對視了一眼,鄭姓老者道:“此處湖泊我們二人也探查過幾次,始終沒有發現底下有什麽古怪,沒想到她竟然找到了藏在底下的人,她的神識恐怕真的堪比元嬰後期修士了。”

“此人神通強大,總之日後即便不與之交好也萬不可得罪了她。”司徒老者沈吟道。

鄭姓老者連聲應著。

而被困住的師徒三人聽著他們的對話,面面相覷最後苦笑了起來,心中滿是後悔之色。

哪是楚苕發現了湖底的她們?分明是她們把楚苕給引過來的。

一開始鵝黃裙衫的少女確實只是想要讓楚苕幫忙找到她姐姐,但是在與白裙少女碰面之後,姐妹二人就被迫改變了念頭,那時候在石室中的女子給二人傳音,讓二人將楚苕騙進去擊殺,她實在不放心就這麽讓楚苕離開,擔心楚苕一走,轉頭就會帶元嬰修士找過來。

沒成想最終還是將自己三人給葬送了。

“其實那位前輩一開始是真的打算放過我們的……”鵝黃裙衫的少女回想起那時候的事情,忍不住喃喃道。

白裙少女張嘴想要反駁,但嘴唇動了幾下,卻沒法說出反駁的話來。

以楚苕的修為,完全不必哄騙她們轉頭去找幫手,當時她幾次三番提出可以送她姐妹二人出去,也確實是打算送她們出去的,好歹陰眼之獸是楚苕從姐妹倆手裏得到的。

雖然之前救過姐妹兩次,可能在這時候再碰上,楚苕覺得也算是有緣,幫姐妹倆一把也不算是什麽。

偏偏她給了幾次機會,姐妹倆都沒有抓住,如今落到這樣的地步也是咎由自取。

楚苕也無心去探查姐妹倆如何成了合歡宗這位長老的徒弟,將三人交給水雲門兩位太上長老之後她便離開了那處,直接去了入口處那邊。

這會兒搜查已經快要結束了,只剩下那名長老始終沒有蹤跡,但如今那名長老也已經被找了出來,確認無誤之後,不少人已經回到了入口處,就等著撤離了。

楚苕過來的時候望月宗弟子也都已經在了,看見她回來,紛紛朝她拱手行禮:“長老。”

“嗯。”楚苕應了一聲,側臉朝其他宗門那邊看了看,正好看見水雲門的兩位太上長老提著那名女子過來,至於那名女子的兩個徒弟已經不見了。

楚苕也沒空去管她們的下場,收回視線道:“該回去了。”

眾弟子紛紛應聲。

果不其然,其他宗門很快也回到了這邊,幾個宗門的主事人湊在一起商議了幾句,各自留下了一部分弟子在合歡宗善後,這件事情執法長老早就安排好了,楚苕也不必多管,等他們商議妥當了之後便帶著人離開了。

路上楚苕懶得再飛,朝沈烏看了一眼:“你那大碗呢?”

雖然那個黑色大碗確實有點奇怪,但不能否認的是,前面幾次她躺在裏面的時候還挺舒服的。

“碗臟了,等我的新碗到手再給師父躺躺。”沈烏笑道。

楚苕額角抽了抽,翻了翻自己的儲物戒,她竟然沒有一件舒服點的飛行法器,緊接著又想到從那對雙胞胎姐妹手中得到的儲物戒,當下就拿出來找了找。

姐妹倆的儲物戒裏東西還不少,其中還有對築基期弟子修為有益的丹藥以及各種法器,十分的豐富,當時楚苕看見這儲物戒裏的東西時便起了戒心,知道那鵝黃裙衫所說的話不可信。

倘若姐妹倆真的是如她自己所說的爐、鼎身份,她倒是不知道哪個爐、鼎竟然有這麽好的待遇和身家了。

此刻將裏面的東西一清點,楚苕留下了靈石和一些靈草以及煉器材料之類的,還有幾枚玉簡,那些法器和丹藥她都用不上,當即就拿了出來給隨行的弟子都分了。

一行弟子自然滿心歡喜的接下。

這些以楚苕的修為看不上的東西對於他們這個境界卻都是靈石也未必換得來的。

楚苕只留了一塊雪白軟帕,用靈力一催動之後,軟帕便化作白雲狀,楚苕等人坐上去綽綽有餘,將軟帕催動到極致的時候,一行人就算是躺在上面打滾都夠了。

“這倒是一件好東西。”楚苕滿意了,安心的一躺,這躺著比她的雲緞還要舒服,簡直就像是為她量身打造的。

飛了一段時間,一行人便分做了兩撥,其中一撥回宗門,剩下的幾個跟著楚苕去天陽山脈,其他宗門亦是如此。

雖說合歡宗已經解決了,但接下來他們還要商議資源分割之事,其中從合歡宗的收獲倒是其次,更重要的還是原有的那些資源重新分割。

執法長老還留在天陽山脈,有他在,楚苕雖然也要出席,但什麽也不必說,只要坐在那裏就好了,她的作用就是威懾其他的宗門,替望月宗爭取到最大的利益。

一回到天陽山脈,眾人先回了各自落腳的地方休整,半日後便聚集到了楚苕上次來過的那個地方,她的位置依舊靠前,只是此次多加了一個位置給和她一道前來的執法長老。

執法長老面色不變跟著楚苕一道在一眾元嬰期修士中坐下,坐下之後很快便有其他人過來與他交談,一直到人差不多來齊了,其他人才回到各自的位置坐好,擡頭看著最上方的兩位元嬰中期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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